芝士小七-Alicia(慢更版)

(慢更中)

【名为所爱】叁 过去未完成(番外)

       多年后,张真源做了节目主持人。那时候人们都能接受同性相爱的结果,但张真源与陈泗旭不可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家给他找了个新娘,很漂亮也很贤惠,两人生活安稳。

        自从严浩翔和贺峻霖跳下高楼之后,他在这座城市才算得上真正的孤苦无依。一个人打拼才有了现在的名誉。

        今天做节目,题目是“过去未完成”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愿讲自己的故事,觉得严浩翔和贺峻霖没有撑到现在有些可惜,这个世上除了他好像没有人再怀念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今天我要与大家讲一个故事,是关于小熊和小兔子的。

         在一个茂密的森林里,有一棵很老很老的槐树,树洞里住着一只小兔子。小兔子胆子很小,对周围的事物警惕性极高,除了吃东西它不会轻易出洞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而森林的另一边,住着一只小熊,小熊的爸爸妈妈教它生存技能,告诉它丛林法则,弱肉强食,所以它努力变得很强大,这样才能吃到更多的好吃的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终于它跨越了半个森林,来到了老槐树下面,发现里面有一个树洞,好奇地钻了进去,却因为体型,卡在了洞口。小兔子被着突如其来的大家伙吓得不敢动,蜷在洞里看着它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小熊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小兔子,发现它的眼睛是红的,皮毛雪白,耳朵长长的,还有淡淡的粉色,可爱极了。顿时,小熊就忘了自己的困境,想与它打招呼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可是笨笨的小熊一开口就把小兔子吓到了,小兔子为了防卫,将它的鼻子咬了一口,小熊不生气,它知道可能是自己冒犯了,但它需要小兔子的帮助,于是撒了好久的娇,终于小兔子不觉得它可怕了,帮助小熊出了树洞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再后来,小熊和小兔子玩得很好,小熊让小兔子爬到自己肩上,带它去树顶看星星,摘果子给小兔子尝,小兔子也告诉小熊,青草也有不同的味道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离家太久的小熊终究是被爸爸妈妈知道了,它怕爸爸妈妈吃掉小兔子,于是在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,离开了老槐树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小兔子醒来没有看到小熊,着急的找了好久,后来鹦鹉告诉它,小熊回家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小熊回家之后,按照规矩要去捕猎,他看见与他同样大的小熊们一个个朝着猎物奔去,追捕、撕咬,场面十分残忍。与另一边的森林完全不同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它开始怀念那个安宁自在的生活。因为没有捕到猎物,小熊被同族们瞧不起,被孤立被欺负,它试着反抗,可是大家都嘲笑它,爸爸妈妈也觉得它丢人。小熊伤心极了,可小兔子说过,不开心了就笑笑,笑是代表快乐的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小熊喜欢上了看星星,喜欢上了吃各种各样的青草。尽管半夜饿得起来找吃的,但它还是愿意过小兔子那样的生活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可它根本不知道,小兔子因为它的不告而别很生气,发誓再也不会原谅它了。从那以后,活泼开朗了的小兔子又重新回到了树洞里。没有小动物愿意让它坐在自己肩上爬到树顶看星星,没有小动物愿意爬很多树梢去给它摘果子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但是大家都喜欢可爱的小兔子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后来小熊偷偷回到了老槐树下面,看见那个树洞想要看看,却被鹦鹉拦住了。是那只临走前小熊拜托带话的鹦鹉。它问小熊为什么现在才回来,小熊同它讲了自己的经历,说自己还是怀念这里的朋友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小熊啊,他走了六年,小兔子脾气又倔又急,不好哄,可它却只用了三个月就哄好了小兔子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森林里的动物后来都知道,有一个喜欢吃草的小熊和一个喜欢爬树的小兔子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它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讲到这里,张真源红了眼,他想起了以前严浩翔与他的事情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那是严浩翔刚回国不久,在路上遇到了回家的张真源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两人去了一家大排档,严浩翔让助理先走,自己则和他开了一打啤酒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怎么不去找我们?这么不够意思。”张真源笑着问他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严浩翔示意自己自罚一杯,喝完他默了几秒,回答:“说实话,我害怕见到贺儿,但我现在很想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他那双眼似乎比以前更深邃了些,带着无限的柔情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张真源唏嘘一笑,“没事儿!贺儿吧他现在过得挺好的,估计都忘了你那件事儿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他现在是做什么了?”严浩翔问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律师,这几天好像接了一单资金合同问题——咦?好像是严家的产业吧?”张真源突然想起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 命运就是这么巧,帮了严浩翔一个大忙。

         那天他坐在了贺峻霖的对面。

         而在此之前,严浩翔经历的,很苦很苦。苦到张真源几度想要为他同贺峻霖辩解几句,但都因为严浩翔的一句“是兄弟就忘了这些”而憋在了心里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张真源抱着花来到严浩翔的碑前,轻轻放下一束,“兄弟,我来看你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的故事我会一直讲下去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他看着严浩翔的照片,惋惜的垂下眼——

         是的,他们的碑没有挨在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  严家还是不能接受贺峻霖。

         他们的“壮举”也仅仅只是轰动了一时的气氛。

         真的值么……张真源咬了咬牙,起身朝着另一边的贺峻霖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 贺峻霖的照片依旧笑得乖巧懂事,像一个三好学生,但眼神落寞,说是无神但又感觉紧紧的抓着你的心。

         张真源放下花,替他扔掉了碑上的落叶,碎碎念道“小贺儿,你还是得好好吃饭,不用着急找严浩翔,他会找到你的,你相信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一阵风吹来,地上的花动了动,似乎是在回应张真源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你也别嫌我啰嗦,可能你们现在已经团聚了也不好说。”张真源重新蹲在他的碑前,笑着自言自语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我只是说如果,如果严浩翔找不到你,你就去投胎,下一世寻个好命的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贺峻霖这一生也苦,从小就是姐姐带大的,后来姐姐为了偿还债务,被人卖了,家里的母亲也因为心急生了病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他年纪轻轻就踏入社会,人家都说他嘴上功夫了得,一张嘴什么事情都能摆平,天生就是辩论的料。

         可他终究没有辩过严家,他这一辈子都在输在了严浩翔身上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不过贺儿,严浩翔真的很喜欢你。今天我还和大家讲了个故事,是关于你们的,我把它改成了童话,厉害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 张真源转了个身,靠坐在碑边,“严浩翔不想与你说的太多了,我再挑一个说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 这几年他每次来都和贺峻霖分享一个严浩翔的故事,今天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我之前不是说他去加拿大是因为严先生的逼迫吗?今天就给你讲讲他在加拿大的故事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严浩翔去了加拿大就发现家里多了一个比自己大的姐姐,那是他爸爸为他找的后妈生的孩子。

         至于为什么比他大,道理都懂。

        就严浩翔那个不屈不挠的脾气,他与家里人关系处的并不好。要不是关系到公司的周转,贺峻霖还要生活,他才不会跟严家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 要是公司没了,他还好说,贺峻霖不行,他的家都在公司。

         每天晚上他都一个坐在自己的阳台上,吹着陌生的风,看着星星。

         家里有条阿拉斯加,起先见到它严浩翔会下意识伸手,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身后没有人,才张开手去揉狗狗的头。

         他以为自己只要过得够忙就不会去思念过去的时光,可偏偏回忆太多,积攒的他无法投入新的生活。

         终于他接受了严先生的提议——换掉了展逸文。

         从此,展逸文不再出现在这个世界。

        严家人扔掉了他的所有作词本,换掉了他所有与优雅无关的衣服服饰,把那个狂热张扬、开朗大方的展逸文摁进了严浩翔的灵魂深处。

        严浩翔用了一年的时间学会了所有体面的礼仪,却用了六年去适应加拿大的话语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有次偶然发现父亲办公桌上的收购案,发现居然是那个公司的名字。

       严浩翔慌了,他再次展现出了与他现在不相符的性格。

       不出所料,严先生大怒,说他不沉稳,没有远见,这样的公司没有投资的价值。可他执拗,说不取消方案他就回国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天他的脸肿了,是严先生打的。鲜红的血丝在他白皙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眼。可他并不觉得疼,因为严先生答应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贺儿的家,他保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严浩翔与过去说再见,但却没有与过去和解。那日的决定在他之后的生活里格外后悔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过千万次如果,但都无济于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来他终于如严先生的愿继承了严氏,第一件事情就是让人去中国重庆还一笔债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人回来说已经联系不上追债的,他有些慌张,让助理去找贺峻霖的消息。

        助理说他还在重庆,只是已经不在公司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天他承认确实有些浮躁,但罚也是真的罚,严浩翔没有反抗。

        严家不允许这种不清白的感情,但什么是清白?这个标准到底是用什么来衡量?

        他们越是告诉他自己属于那个不清白的界线之内,他就对贺峻霖的想念更加强烈。

        加拿大没有嘉陵江,没有简子楼,没有贺峻霖。

        展逸文的梦想停留在了十八岁的山城。

        二十四岁的严浩翔带着期待去寻他另一个梦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贺儿,你看,严浩翔真的很喜欢你。”张真源侧头看了看贺峻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要是再晚些遇到就好了。”张真源抬头仰望着天。

        要下雨了,天空阴沉沉的,就像他现在的心情,闷闷的并不开心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总是为严浩翔贺峻霖感到忧伤,但又觉得是在悲伤自己的事情。

        到底他该惋惜谁?到底是谁更可怜?

       他们或许在世界的尽头相拥,而他却再也抱不到他想见的人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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